沈之亦

※ 梗来源于 @昀离迟归/KNIGHT  有私设改动

※ 都不属于我，除了OOC

※ 脑洞清奇，写着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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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他猜，这顿饭八成应该还算符合那位挑剔的金发青年的口味，毕竟对方没有在用餐期间对那些餐食做出任何评价。没错，不论是正面亦或是负面的，都没有。

 

Harry Potter手里勺子截断了白瓷盘里甜点的一角，送进嘴里，冰冰凉凉地奶香味攀缠着他的舌尖唇齿，他非常喜欢这家餐厅的手工冰淇淋。尤其是深夏烈日当头，玻璃窗的另一侧被烤得烫手，乌漆墨黑的柏油路自然也难逃一劫，从地缝中融出了些熔浆。在这种温度之下能来上一口清爽凉快的甜品，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

 

Draco Malfoy放下了餐具，他静静地等着Harry Potter享受着餐后甜点。

 

他明明是被Harry Potter从圣芒戈拉出来的，还请自己吃了顿午餐，前脚还说要问他问题，可那个黑发青年到现在为止又什么都没说。他靠在椅子上，拼耐心，他可是有十足的自信胜过救世主。

 

“还和你口味？”Harry Potter终于忍住不说话了。

 

Draco Malfoy挑着眉摊了摊手，“凑合。”他啧了一声，又低声加了一句：“当然，作为麻瓜餐厅来说，这种水平，已经不错了。”

 

他们就餐的位置特地选了偏僻的角落，附近也没什么其他人，Harry Potter也没有特地纠正Draco Malfoy对于麻瓜是否太过于苛刻的态度，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这些。

 

“Malfoy，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位夫人家里？”Harry Potter干脆开门见山。

 

“Potter，”Draco Malfoy没有直接回答他，手肘随意搭在桌面上，“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Harry Potter抬着眉毛思索起来，“霍格沃兹毕业典礼？”他在脑子里算了算时间，从他们自霍格沃兹毕业到现在，已经过去——“已经过去八年了。”他说。

 

Draco Malfoy只是弯起嘴角，假模假样摆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八年，六年级的时候你还知道悄悄地尾随我，企图发现我到底要干了什么阴损的勾当，可现在，”他坐直了身体往前探了探继续揶揄着，“我实在是怀疑以你的鲁莽是如何在魔法部升职加薪的。”

 

“得了Malfoy，你觉得我面对你的时候需要去做任何回旋或者委婉吗？”Harry Potter手里的小勺子转了两圈，“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你这是作为一名傲罗——”Draco Malfoy顿了顿，“哦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傲罗副主任，”他终于想起这个黑发青年已经早已不再是一名刚刚入职的傲罗新人“你是作为魔法部的官员还是作为救世主，在检查我的工作，或者说是，探查隐私？”

 

Harry Potter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儿，“在指责我之前你是否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八年过去了依旧是个没什么长进的傲慢混蛋？”

 

“扯平了。”Draco Malfoy笑了笑，他端起水杯，“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才在A&C病毒采样室门口等了我半个小时？”

 

“这只是一部分，”Harry Potter又往嘴里填了一小口冰淇淋，已经有些化了，“你这八年都在哪儿？”

 

“圣芒戈。”Draco Malfoy这次倒是干脆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忽然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嘲笑道：“怎么Potter，难不成你还找过我？”

 

“别做梦，魔法部每天的工作都忙不完哪来得闲情逸致。”Harry Potter瞪着那个自视过高的青年，继续质问：“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圣芒戈见过你。”

 

“哈，你以为圣芒戈只有你一个病人Potter？”Draco Malfoy简直要被对方的说法逗笑了，鄙夷地斜了Harry Potter一眼，“最初我在魔咒伤害科见习，之后干了三年，五年前被调去了奇异病菌感染科，”他在那个黑发救世主写满了疑惑的目光下继续解释：“A&C病毒刚刚爆发的时候被归类为奇异病菌，虽然现在依旧如此划分，但是其严重性已经早已远远超过了龙痘疮消失症或者是淋巴真菌炎之类的其他传染病，被单独划分了出来。”

 

“这些我当然知道，”看来Draco Malfoy并没有理解他真正好奇的所在，“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被调去研究A&C病毒，我记得最初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研究它。”

 

“因为我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圣芒戈院长，”Draco Malfoy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一位非常优秀的治疗师，我从见习开始就一直跟着他。”

 

“就这么简单？”Harry Potter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否则？”Draco Malfoy哂笑“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为了什么济世救人普渡苍生去选择研究这该死的麻烦病毒？”

 

“既然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会选择圣芒戈？”Harry Potter的质疑愈发触及了对方的个人隐私，“而且为什么这些年所有关于A&C病毒的研究上面都没有出现过你的名字？”

 

“无可奉告。”Draco Malfoy有些不耐烦了，“Potter，我可不是你需要审问的犯罪嫌疑人，”他实在是懒得回答那黑发人无止休地盘问，“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我想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圣芒戈可永远都有忙不完的活儿，治不完的病。”

 

“好吧，我换一个。”Harry Potter连脑子都没过，直接脱口而出，“Malfoy，你结婚了吗？”结果这话一出口，Harry Potter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这算什么问题。

 

Draco Malfoy先是一愣，随机又挑着眉玩味地瞧着眼前人，“没有。”他如实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然后继续调侃着，“Potter，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在暗恋我了。”他在那个救世主已经瞪圆了眼睛准备反驳他之前又把问题原封不动扔了回去，“那么你呢，和你的女朋友，Weasley家那个小女孩儿，结婚了？”

 

“当然，我们现在过得非常好。”Harry Potter咬着牙像是为了报复Draco Malfoy的嘲笑一般狠狠地点了点头，“Ginny是个非常称职的妻子，我们的儿子都快出生了。”

 

“哦，是吗？”Draco Malfoy盯着对方那双绿眸无所谓并随意地附和了一句，“那我们伟大的救世主Harry Potter先生的婚礼，可真是够低调的。”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皮质钱夹，在里面拿出一张大面值英镑钞票，压在了水杯下面。

 

“以后要是没事儿就别闲的蛋疼在圣芒戈蹲点堵门，”Draco Malfoy站起来俯视睥睨对方，优哉游哉地吐着毒液，“回头要是传到你妻子耳朵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轨了呢。”

 

“啧，够了Malfoy！显然我们两个就算过了八年也没办法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Harry Potter也历声回敬道，“你放心，我可不是Gay。”

 

Draco Malfoy就定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那双灰眼睛也一直凝视着Harry Potter，他扯了扯嘴角，“那可真抱歉。”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环在小臂处，留下一句令Harry Potter呆愣在原位半晌也没缓过神儿的话，转身离开了餐厅。

 

“我是。”

 

06.

 

Hermione Granger最近发现她那个老朋友有点不对劲，Harry Potter这阵子的精神头儿似乎特别好，每天都精力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头。虽然Harry Potter已经是傲罗副主任了，却还是坚持亲在带傲罗出任务抓逃犯，也还会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处理感染了A&C病毒逝者的名单里。

 

而这种近乎亢奋的状态，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星期了。她不由得开始有些为她这位老友担忧。

 

“Harry，”Hermione拧着眉头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正俯瞰翻看文件的Harry Potter，“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Harry Potter头也没抬，温和地笑了笑回应：“怎么了？有什么不同吗？”

 

“……你不觉得你最近有些，”Hermione尝试着去形容最近这一个星期Harry Potter的状态，“有点太亢奋了吗？”

 

“有吗？”Harry Potter还是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你上个星期到底在圣芒戈见到了谁？”Hermione Granger思前想后也找不到其他可能性，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Harry Potter这才停了笔，看向Hermione，那女孩儿如今已经是他的顶头上司了，“没谁，一个熟人。”

 

“熟人？”Hermione更加奇怪了，“哪个熟人？霍格沃兹的同学？”

 

“Luna。”Harry Potter随口回答。

 

“Harry，”Hermione Granger锁紧了眉头，“Luna一直都在《唱唱反调》做主编。”

 

“呃……抱歉，我记错了，”Harry Potter讪讪地挠了挠头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是赫奇帕奇的一个学弟，他认出了我，就多聊了两句。”

 

Hermione Granger又凝眸了那个黑发青年思索了良久，她又继续问道：“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Harry？”

 

“为什么问这个？有什么特别吗？”Harry Potter不禁疑惑，可对方还在满脸担忧地凝视着他，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只能选择回答：“好吧，和Ron在食堂吃的，烤牛肉和火焰布丁。”

 

Hermione听到Harry Potter这么说之后看后者的眼神更加奇怪了，“Harry，今天中午可没有这两道菜。”

 

“……呃，可能是我记错了。”Harry Potter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Hermione Granger深吸了口气，她严肃地板起了面孔，“Harry，你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

 

Harry Potter手里握着的羽毛笔轻轻颤了一下，他回了对方一个安慰性的微笑，“别多想Hermione，我可能是这两天忙多了脑子不太够用，”他继续给自己找着说辞“你看，你也说我这两天有点，亢奋。”

 

“不管怎么说，一会儿顺道去圣芒戈做个检查吧。”Hermione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Harry Potter的办公桌上，“刚传来的，又一个死者。”

 

07.

 

Harry Potter估摸着自己可能最近真的是被感染了，不过不是那该死的A&C病毒，而是一种叫做偶遇Draco Malfoy的有毒体质。自打一个星期之前他在任务中碰到了对方，接下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各种各样奇怪的场合都能莫名其妙地见到那个金发青年。

 

比如说，六天前的黑魔法伤害案，四天前的圣芒戈接待区，三天前的对角巷，两天前的古灵阁。以及，此时此刻。

 

他按照Hermione Granger留给他的地址幻影移形到了他所熟知的最近的地点，然后按照门牌号寻了过去，结果一踏进亡者公寓房间，就见到了那个他已经不知道这个星期偶遇了多少次的背影。

 

Draco Malfoy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转头朝后看去，他瞄着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靠在门框上揉着额头的Harry Potter，轻佻地打着招呼：“真是令人高兴，又见面了Potter。”

 

“这可没什么可高兴的。”Harry Potter白了Draco Malfoy一眼，“为什么这次又是你。”

 

“非自然死亡。”Draco Malfoy重新将视线落到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年轻女孩儿身上，垂眼轻语，刻薄淡漠：“又一个甘愿为了那么一星半点不敢言说又可笑的爱情选择献祭生命的蠢货。”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说出来的Malfoy，”Harry Potter为那个女孩子辩驳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感情。”

 

Draco Malfoy仍旧望着那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女孩子，那女孩儿的嘴角微微上扬身着一袭白色纱裙手里捧着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正如她本不该逝去的生命那样怒放盛开，看起来她对于自己的死亡并不恐惧，或者说是早有准备。

 

“所以就认可被病毒吞噬生命，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一次坦白，就为了告诉对方，我爱过你？”Draco Malfoy薄薄地嘴唇上下触碰开合，言语中仍旧充斥着鄙夷不顾，“五天的时间都不足亲自说出口以令对方知晓的感情，丑陋肮脏的小心思，就为了这个，简直愚蠢至极。”

 

“可最终她的心思还是会被对方知晓不是吗？”Harry Potter立刻反驳“她去世之后的五天之内，她暗恋的那个人就会知道她的心思她的感情，还有她经历得一切。”

 

“那又如何？”Draco Malfoy瞥了对方一眼，那人在与他的争论中显然已经有些头脑发热，“自私卑鄙地将自己的心绪强加给曾经暗恋的对象令其徒增悲痛？枉顾生者心思与喜怒？”

 

Harry Potter完全无法认同对方的观点，他皱着眉及其不满地厉声斥责，“到底是谁在这五年间丧失了对生命的怜悯Malfoy？”他一直以为Draco Malfoy只是傲慢，却完全没想到那个人对待一个为了感情丧失生命的年轻女孩儿居然也是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还是你打算告诉我作为治疗师已经看惯了生死，她不过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Harry Potter满载愤怒地责问在Draco Malfoy耳边炸开，他揉了揉被对方吼得隐隐嗡鸣的耳道，才再次冷眼望向对方，嗤嗤笑道：“的确，我确实没有你那些拯救苍生的小癖好，圣人Potter，嗯？”

 

“这他妈和什么拯救苍生没关系Malfoy，你可以看不起她的懦弱，你当然也可以蔑视她的爱情，但是！”Harry Potter一步跨到那个金发青年面前，他恨不得直接揪着对方那整洁无痕的衬衫领子质问他的良心何在？“别忘了你是个治疗师Malfoy，可你就如此对待你的病人，甚至是已故的病人，连点尊重都没有了吗？！圣芒戈对于治疗师的录用水准已经低到连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渣滓都可以作为主治了吗？！”

 

Draco Malfoy抿着嘴唇撇下嘴角，他凝眸了一阵儿那双又一次晕染着怒气的翠眸蓦然低低笑出了声，Harry Potter古怪地望着那不知道在笑什么的金发青年，凉凉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有的时候是真的特别佩服你Potter，”Draco Malfoy的视线又一次回到了Harry Potter那双清澈地绿眼睛里面，他感叹道：“无论是战争还是病毒，好像都没办法带走你心里那块净土。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八年了，还能秉持着学生时代的，”他故意停了下来，接着悠悠吐出一个词，“愚昧无知。”

 

“Malfoy，我不得不承认，我也非常敬佩你，”Harry Potter也死死地盯着Draco Malfoy微微迷起的双眸，低吟咆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能十年如一日地令人感到恶心！她明明没有其他选择！你能将人们从病魔的掌中拉出来！但是你没有办法把她从名为情感的漩涡中揪出来！”

 

Draco Malfoy又与那个黑发人对视了一会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放在床头的透明玻璃瓶拿起来揣进了口袋，突然呢喃：“有办法，只是她主动放弃了。”

 

Harry Potter没听清，只能不耐烦地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没什么。”Draco Malfoy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转过身打量起了那个被他之前气得有些面红耳赤的Harry Potter，“你的妻子还好吗？预产期什么时候？”

 

“不劳你费心，她很好。”Harry Potter深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下个月十号。”

 

Draco Malfoy点了点头，接着他摆出了一贯应对病患地平淡态度，“如果有需求——”

 

“没有。”Harry Potter打断了他，“她们母女都很好。”

 

“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说得是母子？”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Malfoy。”

 

“是吗？”Draco Malfoy脸上再次扬起不明意味地笑容，他转身后立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又喊了一句：“Potter。”

 

“又怎么了？”Harry Potter的耐心也快到了极限。

 

Draco Malfoy回头朝那个蹙眉瞪眼的黑发青年若有所思地深深地望了一眼。

 

“你最近，说过谎吗？”

 

Tbc

日常爆字数……爆字数……（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