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亦

※ 梗来源于 @昀离迟归/KNIGHT  有私设改动

※ 都不属于我，除了OOC

※ 脑洞清奇，写着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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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Harry Potter望着那个伫立在他不远处，仅仅只以一双浅淡的灰色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金发青年。有什么不知物随同秋日瑟瑟凉风拂过了他那稍稍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也撩过微微颤抖的驱壳，他依旧温和地微笑着，在对方那一如往日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的注视下，他又一次缓缓开口。

 

“那么现在呢，你觉得我是在说谎，还是……实话？”

 

01.

 

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分化病变的。

 

似乎那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就像当初十七岁的Harry Potter击败了黑魔王也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除你武器，听起来无比轻松便捷。这种病毒也宛如用最简单的漂浮咒浮起的一小片羽毛，或者是游离在空气中的粒粒尘埃。微不足道却也极速迅猛风驰云卷猝不防及浸染了整个人类世界。

 

魔法世界自然不例外，毕竟巫师也是人类。

 

无论是魔药还是治疗咒对此统统束手无策，无药可解。

 

人类被这种病毒无情强迫分成了两类，某些人的面色逐日变得阴沉，另外一些人却愈发明媚阳光起来。这大概就是这病变最明显的表象特征了，久而久之，人们开始根据身边人的面部表情和性格区分彼此并打上那两张可恶的标签。

 

Ananias & Candide

 

“说谎者”和“老实人”。

 

前者待人和善，可满嘴荒诞谎语。后者刻薄忧郁，却句句属实毫不虚假。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

 

当年那个活下来的男孩儿现如今魔法界的救世主，Harry Potter，似乎总能成为那个被梅林特别关怀的幸运儿。当他身边的人们开始逐渐分化病变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也没什么变化，至少，看起来是没有的。他依旧还是人们眼中那个和蔼友善的年轻人，一名诚实可靠的傲罗。

 

是的，他早已经不再是一名霍格沃兹的在校生了，他如愿以偿地通过了为期三个月的傲罗培训，进入了魔法部，拿到了毫无疑问就该属于他的职位。

 

02.

 

“Potter先生，”他眼前这位已经年近百岁的老人抖着瘦骨嶙嶙的手握住了躺在床上妻子已经冷了的掌心，“我拜托您，请您，让我最后一次和她说说话吧。”

 

Harry Potter站在一旁，自打那该死的病毒入侵以来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不得不来处理这种生离死别了，虽然无论多少次他都依旧心存不忍，可又无可奈何，“抱歉先生，这是规定。”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那双黑眸已经隐隐见红了，声音沙哑哽咽，“五分钟，不，三分钟……”老人几乎是祈求着那个要将那陪伴他了几十年的妻子带走的年轻人“或者一分钟都好，求求您……”

 

Harry Potter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帮助这位失去伴侣的老者，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我也非常想帮助您先生，可这病毒只存在于亡者体内不到两个小时，所以，我接到的任务是第一时间将您的妻子带去圣芒戈。”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准确的说是两个小时零一刻钟。”老者的话还说完突兀地被凭空出现的另一个冷清的男声打断，Harry Potter和老人被来人所吸引双双抬头望去。

 

门口站着一位与Harry Potter年纪相仿的青年，浅金色短发一如Harry Potter印象中那般被打理得规规矩矩，那人抄着口袋身着圣芒戈墨绿色的袍子，身形修长可又看起来稍稍有些瘦削，说完那话便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

 

“Malfoy？”Harry Potter只需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他学生时代的对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Draco Malfoy根本没打算搭理他，抽出魔杖缓着步子挪到床前，嘴里叨咕着一些Harry Potter并听不太清楚的魔咒，他那根山楂木的顶端也随之闪烁着浅浅的光斑，白日中依旧清晰可见的光点。

 

“按照现在圣芒戈治疗师的平均水平提取这个病毒只需要四十到六十分钟，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会预留二十到三十分钟作为操作偏差调整，而我，”Draco Malfoy可以停顿了一下，抬眼冷冷地弯着唇角看向那个黑发青年，“从未出现过操作偏差和失误，并且提取病毒只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

 

Harry Potter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Potter，多年不见你的理解能力还是这么差？”Draco Malfoy嗤笑动了动嘴角：“从这里运送遗体到圣芒戈需要多久？”

 

“三十分钟。”

 

“死亡时间上午九点三十分，而现在是，”Draco Malfoy抬起手腕瞄了一眼“九点五十五分。”接着又一次望向Harry Potter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太多的表情，“他们至少还有四十分钟可以道别。”他假笑，“我说得对么，我们伟大的救世主Harry Potter先生？”他顿了一下，看到对方依旧拧着眉毛犹豫不决，又补充道：“还是说这几年与病毒的抗争已经令我们昔日悯人悲天的救世主看透生死变得冷血无情了？”

 

“闭嘴Malfoy！”Harry Potter略带怒气低吼，“我何尝不想！他的妻子是个‘说谎者’！”

 

“所以？”Draco Malfoy那双灰色的眼睛眯起反问：“只因为这位夫人是个‘说谎者’所以就要被你们这些傲罗强行剥夺与丈夫最后告别的权利？”

 

Harry Potter尴尬地动动嘴唇，他无法反驳Draco Malfoy所言，现在这个世界对于“说谎者”确实带有显而易见无法遮掩的偏见。诚然与“说谎者”相处非常轻松愉快，可谁又受得了每日入耳的皆为虚情假意？

 

他犹豫了些良久，在那老人写满希冀的凝视下最终还是妥协了，“抱歉先生，我没有更多的权利，只能给您十分钟。”

 

Draco Malfoy收起魔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Harry Potter，又瞧了瞧那位嘴里嘀嘀咕咕着道谢的老人，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Harry Potter也随之追了出去，自打他见到Draco Malfoy的一刻，他心底里就莫须有地生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疑问。

 

“Malfoy！”Harry Potter在对方跨出别墅的刹那扬声喊了金发人的姓氏，可那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只是与同行而来的另一位治疗师交代些什么，“嘿！Malfoy！”

 

“这位夫人身体条件有些单薄，你来负责她体内病毒的平衡，”Harry Potter走近Draco Malfoy的时候听到对方正如此说着：“特别注意，可千万别让某些鲁莽愚蠢的傲罗脑子一抽半路搞砸了，或者毁坏了遗体。”Draco Malfoy说这话时还特地斜了Harry Potter一眼，然后继续道：“我还有一个黑魔法伤害患者需要治疗，我会尽量在你们抵达圣芒戈之前处理完。”

 

“好的先生。”被叮嘱了一些列注意事项的治疗师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不跟车？”Harry Potter也听明白了对方那些话里的潜台词。

 

Draco Malfoy再一次给了Harry Potter一个轻蔑地假笑，“我并不觉得一个死人会比活人更重要。”他在Harry Potter已经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显然打算和他理论一番之前，幻影移形。

 

Harry Potter那些就Draco Malfoy对死者不敬的呵斥只能在嘴边滚了一圈之后不甘心地咽回了肚子里，被留下的那名治疗师还站在原地讪讪地瞧着他眼前这位鼎鼎有名的青年，后者脸色略有些不佳，明显还沉浸对刚刚他那位同僚的言语不满之中。

 

“Potter先生？”治疗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些期许。

 

“啊抱歉，”Harry Potter回了神儿，他微笑，“您说。”

 

“那个……”治疗师缩了缩脖子有些羞涩，“请问，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03.

 

Harry Potter再次见到那个金发青年是在圣芒戈Ananias&Candide病毒采样室门口。

 

“顺利？”Draco Malfoy疾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是的先生。”治疗师将手里的观察记录递给了Draco Malfoy，“没有任何异常。”

 

Draco Malfoy没有再言说什么，仅仅回了一个点头，他跨过挡在他眼前的治疗师肩头看了眼就坐在不远处的Harry Potter，恰巧与那个黑发青年碰了个对视，他们谁也没有移开目光，可也只是对视了一秒便又双双移开了。

 

Draco Malfoy半转身向随他一通前来的治疗师低语了什么，后者看起来应该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将那刚刚去世不久的老夫人推进了采样室。Draco Malfoy又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坐在走廊上的Harry Potter，也转身随着医疗床进了采样室。

 

A&C病毒采样室那扇白色的对开门阖上之后上面红色扎眼的警示灯也随之亮了起来，Harry Potter拉住了红灯亮起之前走出来的治疗师，也就是与他一同将那位老夫人的遗体送回圣芒戈年轻治疗师。

 

“有事吗Potter先生？”年轻人纳闷地问道。

 

Harry Potter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问这些东西是否是合情合理的，或者说，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要问的这些东西有点太过于私人了。可是他又阻挡不住他那自有永有的好奇心。

 

他又思索了一下，在那名治疗师的询问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Malfoy他……”他吸了口气“他一直在负责A&C病毒？啊，我是直提取这方面。”

 

“不是的先生，”治疗师摇了摇头，“这位夫人的提取本来应该是由另外一名治疗师完成的，不过，”他朝门里望去，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Malfoy先生，好像是临时改变的。”

 

“哦这样，”Harry Potter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他真的只需要四十分钟？并且从未出错？”

 

“您是指病毒提取？”治疗师反问道，见Harry Potter点头示意确实是指这方面之后他有些诧异地继续：“您不知道吗？”

 

“什么？”Harry Potter也随对方看向采集室那盏仍闪着红光的警示灯，有些刺眼。

 

“Malfoy先生可是A&C病毒研究领域的领军人物，”治疗师眼里似乎充斥着崇敬与向往，“他确实从未出过错先生，圣芒戈记录了每一位治疗师的病毒提取过程，Malfoy先生的记录表上，”他感慨着，“失误率是零。至于四十分钟，应该是保守估计吧，我听说最快的一次是二十三分四十五秒。”

 

“二十三分？”Harry Potter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也就是说他几乎只需要其他治疗师一半的时间就能精准地完成病毒提取？”

 

“没错先生。”治疗师言语中带着羡慕：“您也知道，这病毒从死亡后就逐渐从人类身体中消失，所以必定是提取的时间越短纯度越高。”

 

Harry Potter默默地听着治疗是的解释，这病毒在巫师中爆发也有五年之久了，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傲罗，而现在，他已经是傲罗副主任了，估计再过一阵子，或许又要升迁。他必需得对魔法界的动向注意了解，他或许做不到如Hermione Granger一样细致入微，但是至少他对这病毒的了解也不能算上贫瘠。

 

但是，他确实没想到Draco Malfoy在这个领域已经早已成了先驱，无论是他之前阅读过的相关文献或者报道里，均没有怎么提过那个金发青年。

 

“不过，”Harry Potter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定定地瞧着那治疗师的眼睛：“我是否能相信你刚才所说的一切？”

 

治疗师被他问得一愣，随之又笑了笑，然后从墨绿袍子里掏出了一张病例递给Harry Potter：“这是我的病毒检测结果，您现在能相信我刚才所说的了吗？”

 

Harry Potter展开那张纸，看到在A&C病毒那一栏上明晃晃地写着：Candide。

 

“可是你——”

 

“可是我并没有表现出压抑或者摆着一张臭脸？”治疗师一语道不破了Harry Potter的疑惑，“Candide心境抑制剂。不过还在实验期，只有圣芒戈的在职治疗师才能拿到。”

 

Harry Potter这才想起确实前阵子有篇报道提过圣芒戈似乎在这病毒治疗上找到了些新的突破口，他继续追问道：“所以，你现在正常了？”

 

“不是的先生，”治疗师又一次摇了摇头“只是表情不再僵硬，但是我还是不能说谎。”

 

“只是半成品。”Harry Potter总结。

 

“是的，这也是圣芒戈没有大肆宣扬的原因。”治疗师肯定了Harry Potter的说法，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急迫，“抱歉先生，我还有个病人，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Harry Potter抿着嘴唇思忖了片刻，“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治疗师或许是看在拿到了那个救世主的签名的情况下，格外地有耐心。

 

“Draco他……我是说Malfoy，”Harry Potter改了口，“他也领取了抑制剂吗？Ananias还是Candide？”

 

治疗师蹙着眉思索了很久，才有些遗憾地回答：“抱歉先生，这个我无法确定，也不好妄断猜测。”

 

“没关系，谢谢你。”Harry Potter最后回了年轻治疗师一个微笑。

 

他目送了那名治疗师乘上电梯去了其他楼层，Harry Potter再一次重新坐回了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那盏扎眼的亮红警示灯熄灭。

 

Harry Potter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从那盏灯亮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也就是说如果按照Draco Malfoy和刚才那个治疗师的说法，那么这次病毒提取应该已经完成一半了。他放下手臂，双手交叉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那双翠绿眼中映着殷红光晕。

 

04.

 

Draco Malfoy松了口气，他一直举着魔杖的手臂已经稍稍有些麻木了。他用力闭合了几次双眼，挤压着早就已经有点干涩的眼球，然后抬头朝计时器看了一眼。

 

三十分二十八秒。

 

还不错，在他的平均值之内。

 

他收起魔杖半蹲了下来，虔诚地拉起那位早已过世的老夫人的手，那只手比刚刚去世的时候还要惨不忍睹，皮肤几近透明森森白骨在那张薄皮下隐隐可见。他抬起头，夫人平日里总是洋溢着笑容的面孔此时也变得有些毛骨悚然，最后谨慎轻柔地将老夫人的双手交叠放在她胸前，才嘱咐其他治疗师小心处理。离开了提取室。

 

Draco Malfoy走出门的瞬间，他便看到那个黑发傲罗还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后者在看到他出现的刹那也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他。

 

“有事？”Draco Malfoy张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涸，多半是刚才的持续性咒语令他有些口干舌燥。

 

Harry Potter站在他面前，抬手看了看时间，“三十五分钟。”

 

“三十分钟二十八秒。”Draco Malfoy纠正了对方的说法，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多说话，他急需一杯温水润润发紧的喉咙。

 

“你确实很厉害Malfoy。”Harry Potter也禁不住感慨。并且，这也又一次印证了之前Draco Malfoy并没有就在别墅里当着亡者丈夫的面夸大其词，那名治疗师也没有说谎。

 

“哈，承蒙夸奖，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先生。”Draco Malfoy哂笑，他动了动眉梢，“所以我猜，你特地在这儿等了半个小时就是为了证实我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谎？Potter？”

 

“确实。”Harry Potter坦然承认，“不过我也的确有其他的问题想问你Malfoy。”

 

Draco Malfoy没有马上回复眼前人，他皱起眉头来来回回地打量着Harry Potter。这人今天穿了一身暗色正装，身形和面容与他印象中有了些许变化，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青涩模样，但是当初那股子该死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劲儿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看着Harry Potter那头依旧不怎么规矩的黑发轻笑了一声，“圣芒戈的午餐可不比上魔法部。”

 

“呃……”Harry Potter迟疑了一刻，“你的意思是？”

 

“当然如果你打算请我吃饭我并不介意Potter，”Draco Malfoy一副现在是你有事情求我的小人得志模样，“或者，圣芒戈食堂。”

 

“好吧，”Harry Potter放弃了，说真的，他实在是不太像回忆起之前在圣芒戈吃过的病号餐，“如果你时间充裕——”

 

“当然，非常充裕，”Draco Malfoy直接打断了对方的客套话，调侃道：“有谁能有资格拒绝救世主的午餐邀请？不是吗？这可是我的荣幸。”

 

Tbc

送给我艾达！ @艾达华尔 

本来打算一天晚上写完结果发现啊……1w字写不完我还是不拼了……

争取一号出去浪之前把它写完！